【纪要】俄欧天然气专家对话纪要

【开源能源开采】俄欧天然气专家-20220905

嘉宾:俄欧天然气专家

====== 注:所有数据已经过核实，并符合欧盟或欧洲公布的相关天然气产业链数据。

【事件:当地事件9月2日，俄罗斯无限期关闭北溪1号，之前北溪1号一直保持20%左右的供气量，断气后可以判断 欧盟与俄罗斯的关系进一步恶化。欧盟制裁俄罗斯时，首先制裁的是煤炭和部分原油，但没有严格制裁俄罗斯的天然 气，因为欧盟发电结构中20%来自天然气。现在天然气反而成为俄罗斯反制欧盟的武器，冬天有望成为俄罗斯反制欧 盟扭转战局的最好时，北溪1号断气可能有很强的政治目的。】

【问答环节】

1、 俄罗斯北溪1号断气后，如何判断天然气的基本面和价格走势? 

市场上对北溪1号已经有停气的预期，7月北溪1号开启检修，目前北溪一号涡轮机仍在德国没有被返还，所以北溪1 号的供气能力从60%下降到20%。8月31号-9月2号进行第二次检修，管道备用设备出现漏气现象，因此全部检修3 天，但市场也开始做俄罗斯完全断气的准备，后来天然气价格也从最高的90美元/百万英热单位回落到70美元/百万英 热单位。但是俄罗斯把能源当成武器来抗衡欧盟，俄乌战争实际上是一场代理人战争，背后是俄美之间的博弈。去年 11月，俄欧就通过北溪2号线展开了博弈，这也是2014年克里米亚战争的延续。能源价格高涨的情况下，欧盟内部也 发生了分裂，最近捷克就爆发了7万人抗议能源价格上涨的示威，高能源价格一旦传导到终端，对居民用气和工业用 气都会产生很大影响，从而最终影响到政治。

2、 欧洲冬天用气量大增，本次断气主要是影响情绪还是影响市场供需?

天然气价格有场外的长协价格和场内的现货价格，媒体报道的期货价格波动相对较大，上周期货收盘价格相比高点下 跌了30%。目前看，随着欧洲高温的缓解，现货市场供给紧张已经没那么严重，但明年供暖季后，天然气的价格估计 会受到较大的影响。如果冬天气温没有太大变化，当前天然气的库存水平是可以支撑到2023年供暖季结束的。长期 来看，高价格会抑制下游用户的需求，比如高耗能产业铝锭、水泥、玻璃、化工等，欧洲整体的制造水平会下降。所 以长期来看，等全球新供应链形成后，天然气价格不会维持这么高的位置，因为下游产业没法支撑这么高的价格。

3、 俄罗斯供给欧洲有几条管线?北溪1号占比多少?

俄罗斯输送欧洲的天然气主要有5条线，通往德国的主要有三条线，主要关注的是北溪1线。去年俄罗斯输送欧洲的天 然气约1600亿方，日输气量在5亿方左右，往中北欧输气主要经过乌克兰，有友谊管道、亚马尔线，另外就是北溪1 线，这三条线输气量在3亿方/天左右，北溪1线日输气量在1.5亿方，占比约50%，友谊线和亚马尔均在7000-8000万 方/天左右。去年年底亚马尔管道就已经停止输气，友谊管道从今年3月份开始，输送能力减少到4000万方/天。在北 溪1号输气量为总容量20%时，日均输气量约3300万方，现在北溪1号断气后，这3300万方就没有了。南部管道有经 过土耳其的蓝溪管道和土耳其溪管道，原来输气能力在1.2-1.5亿方/天左右，最近输气能力也提升至大约1.8亿方/天左右;捷克、匈牙利通过俄气代输也增加了一些输气量。最近数据显示，1-8月份俄气对欧洲的供应量下降了 37.4%。此外，亚马尔管道停气后，加大了对天然气的液化能力，俄气通过液化气船也输送了一些，因为这个是不在 制裁范围内的。

4、 俄罗斯对欧盟的输气量减少，欧洲短缺的天然气会被美国或其他地方的LNG替代吗?欧洲是否有能力去接受 LNG? 

俄罗斯正常每天输送欧洲5亿方天然气，现在整体只有不到2亿方。目前对欧输气管道还有挪威、阿尔及利亚两个渠 道，加起来一年输送量约50亿方。截至8月，美国对欧运输LNG量增加了2000万吨，计算出来美国能完全替补150亿 方/年左右。中东卡塔尔的LNG也在往欧洲转运，这一块大概增加300亿方/年左右，这是天然气的增量。另外还有重 启煤炭、增加可再生能源以及停掉一些工业装置，这块目前节省了150亿方/年。欧洲如果冬天削减15%的天然气用 量，冬天的天然气大致是一个紧平衡。今年冬季如果是冷冬，库存会加速消耗，如果欧洲是冷冬，整个北半球也会是 冷冬，其他国家也会增加对天然气的需求，包括美国也没有更多的天然气往外输送，且面临亚洲国家对有限资源的争 夺。

5、 当前还有两条俄气管线，这些下游国家是哪些，是否会有断气的风险?

这两条是通过土耳其的管道——蓝溪和土耳其溪，目前往南输送到中南欧的国家，比如塞尔维亚、罗马尼亚、意大 利、希腊等，这些国家相对来说受影响比较小，其中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等国家之前签订了很多LNG的长协，价 格主要和中东的油价挂钩，成本会相对较低一些，价格只有20美元/百万英热单位，只有现货价格的三分之一左右。

6、 俄气供应给德国减少的部分，会不会补充至中南欧等国家，导致原来供给南欧的天然气转移到供给相对短缺的国 家? 

欧洲国家天然气运送受到输送能力的限制，互联互通的能力没那么强，运气有运输上限，调度也没有这么方便。比如 欧洲一年进口约3000亿方天然气，德国一家就进口了850亿方，主要依赖的就是俄罗斯的管道气。俄罗斯向欧洲输气 的枢纽主要是乌克兰、奥地利和德国，所以南欧没有很强的反输送能力，输送到北欧去。

7、 德国消费量850亿方，冬季消费量是多少?现在库存很高，可以支撑冬天吗？

(注:根据BP数据，2021年德国 天然气消费量905亿方，自产约45亿方，850亿方应该为进口量) 冬季比平均水平要高出30%左右，一天消费量在2亿方左右。德国目前库存达到库容的85%，能够使用90多天。德国 是欧盟储气量最大的，但是德国的库存不仅仅是本国的库存，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为周边国家代存的。加上这些国家的 需求，冬季日均消耗量在2.5-2.6亿方左右，所以如果全部德国自己用，可以支撑90天，如果加上周边国家，大概能 支撑2个月。周边国家有奥地利、捷克等，这些相对大一点的国家都依赖德国的库存。

8、 LNG的供给增加不足以满足俄罗斯3亿方/天的天然气供应减少对吗?

是的，缺口还有很大。因此通过节能减排、增加煤电小时数来弥补，目前减少需求将近1亿方/天，工业减少的天然气 用量约在6000万方左右。(注:俄罗斯减少3亿方/天，约1000亿方/年的供给，根据问题4，美国增加150亿方，中 东增加300亿方，需求上重启煤电等减少300亿方，工业气体减少200亿方左右)

9、 俄罗斯减少对欧盟天然气供应对国内天然气市场有什么影响?

短期会抑制需求，中国去年天然气消费量3600亿方，国产2000亿方，进口1600亿方，其中管道气600亿方， LNG1000亿方，其中60%的LNG为长协，300多亿方是现货。今年上半年由于LNG现货价格大幅度上涨，加疫情影 响，上半年中国LNG进口量下跌35%以上，整体看今年天然气消费量下降了1.2%左右，同时，在很多地方也出现了 对天然气需求的替代。按照我们测算，工业可以承受的天然气6元/方，但中石油拍卖的价格上限达到了12元/方，这对工业用气是很大的打击，由于天然气和原油一样，进口依存度高，达到40%以上，所以最近国家也没有出对天然气 利用的政策。长远来看，俄罗斯2000亿方/年的天然气资源也需要找出口国，最近的就是中国，所以这些气如果能运 到中国，实际上对能支撑中国制造工厂的地位，这是有利的，但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对俄罗斯来说，需要中国这样 的战略联盟支撑它的发展，而中国也要不能过渡依赖俄罗斯，因为俄罗斯也可能存在政治上的变化。

10、 俄气运输到中国的情况如何?俄气不能卖给欧洲还能卖给其他国家吗?

中国进口俄罗斯天然气管道有3个大方向，最主要的是中亚1、2、3、4线，加起来一共550亿方。2019年通气的中俄 东线设计运输能力380亿方，去年实际输送100亿方，今年预计会达到200亿方，预计2025年会达到380亿方，可能 会扩产到550亿方。另一条线是今年在洽谈的通过外蒙的中俄西线，这条设计能力也是550亿方。中俄这两条直接的 管线就可以达到1100亿方，可以占2030年达峰前需求的20%，成本方面还是有很大竞争力的。俄罗斯面临西方制 裁，日韩也同样制裁俄罗斯，天然气不能转卖给日韩，转卖给印度又太远，没有管道输送能力，所以俄气的替代买家 只有中国。

11、 欧盟储气量能力是多少，冬季天然气的缺口是多少?

欧盟天然气储气库的存储能力约1075亿立方米，其中德国为230亿立方米，意大利为182亿立方米，荷兰为134亿立 方米，法国为126亿立方米。目前储量已超过容量的80%，即欧盟的库存量约860亿方。过去5年冬季，欧盟(口径为 欧盟，不是欧洲)27国天然气日耗为15亿方/天，冬天5个月需要天然气约2250亿方。但是今年需求侧是下降的，上 半年平均下降15%。天然气消费主要还是在供暖季。冬季库存是没法补的，因为本来就不够。个人觉得还缺100亿方 左右，差不多就是北溪1号断的量，北溪1号20%的供应量大概每天3000万方，一年约为100亿方。天然气需求与气 温有很大关系，欧洲也不能完全靠库存，还有其他的供气来源。欧洲电力市场天然气的成本最高，欧洲会优先使用可 再生能源发电。当前库存是季节性调峰，高峰期肯定没有办法补库，冬天肯定是缺气的。

12、 俄罗斯现货天然气价格是多少?

荷兰TTF达到200欧元/兆瓦时，就是现货价格，2023年价格比这个还高，除以3.2就是百万英热单位。

13、北欧国家如挪威可以为德国补充天然气吗?

挪威当前的产能已经发挥很多了，冬季没有多余的余量;另外挪威主要为海上气田，冬季海上气田风暴较大，开采存 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另外，英国、法国、荷兰进口的LNG气化后可以反输到挪威，两条可以气化LNG的接收站预计明 年1月开通，全年气化能力约40亿方。

14、 德国库存量是多少?欧盟产气量是多少?

现在德国库存容量230亿方，当前库存达到81%，现在接近186亿方气。欧盟(口径为欧盟)产气量总计约1500亿方 气左右，占总需求(3600亿方)30%左右。今年欧洲本身自产气提升12%，主要靠挪威，但提高不会超过100亿方。自产每日不足3亿方，进口LNG约3.7亿方。目前LNG进口还是上升的，加上需求减弱，因此大家觉得能撑过冬天。现 在新能源风光发电为主，天然气发电仅占15%，7-8月份天然气发电下降到12%，但作为供热、原料的需求是很难替 代的。

15、欧洲工业用气大约占比是多少?北溪1号停气对工业影响大吗?

35%左右，与居民用气差不多。其中原料气占工业用气的30%，动力占70%。低附加值的产品生产量在下降，比如甲 醇、尿素、合成胺等，以及铝锭、玻璃、粗钢等。其实影响更多关心是长期还是短期，工业用气的成本压力还是在能 源供应商身上，因为他们与下游客户签订的是年度合同。长期的话，资源配置可能出现调整，德国很多工业的优势就 在于俄罗斯低价的天然气，如果断气很多产业很难维持。

 16、天然不足的话，替代能源主要是什么?

延长火电发电小时数，很多地区开始鼓励大家烧木材，这些价格相对较低。另外还有学习西班牙限制电价、对获得暴利的能源公司进行征税、对提供服务的能源分销公司进行补贴等。

17、化石能源价格高位下，后续会有较大规模产能释放吗?

欧盟的国际石油公司往新能源的转型比较坚决，比较重视传统能源投资的是中东等国家，但上游勘探周期较长，投资 需要20-25年的时间，周期还是很长。中国方面，从保证自身安全的角度，继续投资勘探还是比较明显的，但欧洲相 对较少。

天然气行业全梳理纪要

【中国天然气市场】 中国天然气需求端 “黄金十年”：2004~2015年，西气东输，把新疆的气运输到上海，整个行业经历了量价齐升的十年。 2014~2015年，国美天然气开始进入下行市场，后续直到2020年，整改行业均处于买方市场，但是中间有一点小插曲——煤改气。 2017~2018年之间，由于受到雾霾天气的影响，我国有煤改气运动，一定程度上拉动了需求，连续两年需求增速在16%~17%左右；所以在当时在淡季，我国天然气价格冲突10美元/MMBTU（当时通常在4~5美元/MMBTU）。 但是2019年经济下行、2020年疫情，对需求均有打击。在疫情之后，2021年，国内天然气需求增速达到12%。 但是进入2022年之后，天然气需求开始呈现负增长。2022年Q1，国内天然气需求同比还有4.5%的增长。但是，3月开始，大城市静默，需求同比下降达到10%。整体来看，2022年上半年，需求降速2.2%。 中国天然气供给端 发展天然气任重而道远： 去年冬天拉闸限电，能源安全又回归了zf议程，所以对煤炭的政策又宽松了起来。所以在一次能源的结构里面，煤炭今年回归到了58%（之前57%不到）。 煤改气或者煤改清洁能源主要目标是占煤炭的一半（约等于我国一次能源结构的30%）。所以在达到这个规模的基础上，还要保证稳定性，才能突破。 今年上半年，我国国产气与进口管道气都是同比增长的，两个气源一共贡献了85亿立方米的天然气供给量。但是LNG的进口量降低了21%（相当于820多万吨，折算成110多亿立方米）。所以国产气与管道气的增量比不过LNG的减量，导致上半年的供给是同比降低的。 合同执行率： 国家管网的接收站合同执行率较低，三桶油可能只有的70%的执行率（中石油90%，中石化50%与中海油60%）。 新奥、广汇与九丰等等，几乎是降低到了0。 国内天然气定价机制 国内长协几乎都是跟油价挂钩，长协价格=斜率*油价。（斜率根据市场来决定，卖方市场可能就15~16%，买方市场可能就11%~12%） 如何面对进口成本，是每一个长协买家都要注意的事项。 现货的优点：当天然气价格低的时候，他跟长协比，低价又灵活。 长协的优点：可以全球贸易，不用进口。 所以作为一个天然气玩家，门槛很高；除了要理解资本周期之外，还要拥有自己的资源池。同时，由于天然气不好储存，还要求基础设施与下游匹配。 因为现货很贵，进口不起，所以纷纷去签长协。从去年年初到今年，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面，我国签了4150万吨的长协，三桶油占1950万吨。但是这些长协几乎都要5年以后才可以投产与执行。 1）建立一个液化天然气接收站需要上百亿人民币的投资； 2）建立一个液化天然气出口设施要上百亿美元。 所以做天然气都需要融资，但是融资又是要根据你的长协量来看（85%以上的天然气都要做长协才给融资）。 所以要是对未来判断错误的话，高额的投资+5年的建设时期，会让投资者总是在踩错点。 【国际天然气市场】 区域市场，区域价格 整个市场的流动性很少，70%都是自产自销，30%通过国际贸易和洲际贸易来来实现，那么跨州贸易里面又有大概一半是管道气，一半是液化天气，所以整个液化天然气的池子大概只有全球天然气消费的12%。 12%里面有60%的中长协，如果你是亚洲买家，那么你的天然气价格其实跟天然气的基本面是完全脱节的，完全由油价的基本面决定。 所以真正跟气价挂钩的可能只有5%（甚至可能只有1%~2%）。这就是为什么一有基本面风吹草动，天然气价格就会有巨动的原因——池子小。 欧洲天然气情况 中国 VS 欧洲 煤炭在中国占60%，天然气占8%左右； 欧洲天然气占25%，煤炭占比较低； 在欧洲，天然气更多的用于工业与居民；欧洲的天然气发电跟其他能源的替代性比较强（比如煤炭）。但是天然气作为最灵活的清洁能源，在未来，煤炭与核能发电占比都下降的情况，天然气没有下降。 在中国，用气最多的是工业（差不多45%），其次是发电（大约20%）；在工业中，因为需要燃烧，所以可再生能源很难发力，所以天燃气是替代煤炭的一个很好的抓手。 地下储蓄库——80%库存能否高枕无忧？ 欧洲的天然气消费量跟中国的1.1倍（几乎一样），但是欧洲地下储气库的工作气量是中国的5.5倍。，到目前欧盟的地下储气库的注击率已经达到了80%以上了，但是仍然不意味着它能平衡平稳度过这个冬季，因为俄气的比例还是占的比较大，刚才讲了一有风吹草动，这个行业价格会剧烈的波动。 为什么在俄乌战争爆发之前，TTF就已经大涨？ 去年4~5月，有一个倒春寒，导致用气量增高，并没有在淡季累库。然后在低库存的情况下，进入到冬季（传统旺季），导致天然气的价格一路在走高。 今年虽然对于未来的短缺已经有了足够的预判，但是俄罗斯不断的维护跟检修，还是把价格推了上去。 REPower EU 欧洲为了摆脱俄罗斯的影响，推出了“REPower EU”计划： 1）削减自身需求，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2）加快清洁能源对化石能源的替代； 3）要用化石能源的地方，要做到进口多元化。 中期目标是2027年从俄罗斯的进口天气降到0，2022年它有一个短期目标，是替代1000立方的俄罗斯天然气。 对美国LNG需求 今年，欧洲进口美国的LNG，有一个大幅度的增加。但是美国LNG今年上线的新产能不多，只有两个项目，其中给欧洲买家锁定的只有150万吨左右。所以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亚洲买家给欧洲的。那么为什么价格会被吸引过去呢？ 通常来说，TTF的价格要比JKM低，但是今年由于地缘政治的问题，TTF的价格高于JKM，就吸引了亚洲买家。 自身LNG接收站情况 南欧占了接收能力的45%，英国又占了18%，西欧与北欧的基础设施接收站就比较少。 英国通向德国的管道又是有限的，NBP到TTF的贴水最高达到10美元/MMBTU的水平，就显示了它基础设施方面的瓶颈。因为德国为中心这一块接收能力不够，所以在今年他们就大力部署自己的接收站的建设，但是陆上接收站通常也是需要好几年。 在这种背景下，FSRU就起到了关键作用，因为FSRU就是一条船，你租过来开过来就可以有管道可以接上，比如德国就租用了4台，其中2台在今年冬天就可以投用。 美国天然气价格 与FSRU配套的就是踊跃签订长协，要锁住未来的能源供给，就要签长协。欧洲这次大约签了2000多万吨左右。 随着需求量的上涨，美国天然气价格（Hnery Hub）也终于被TTF拔起来了。 1）经济复苏，天然气需求提高； 2）出口需求旺盛； 3）目前，华尔街对油气投资的热情已经不再，所以资本开支减少，影响供给恢复。 在需求旺盛，供给不足的情况下，HH从之前的2~3美元/MMBTU，在今年最高冲刺到10美元/MMBTU。 【总结】 从需求来看： 根据IEA的预测，欧洲的需求减量是最多的，是600亿方的需求减量，其中40%在居民和商业，4%是在工业，然后20%多在发电。 我国上半年是2.2%的需求下降，三季度仍然可能是就同比负增长，四季度应该是回到同比正增长，因为我们现在的储气能力加强了，所以储气库会在冬季保护发挥一个更大的作用。 从供给来看： 俄罗斯出口给欧洲的这部分气，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 FID还存在不均衡的现象来影响供给，就是在价格便宜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签长协，因为现货不便宜。比如2015~2017年，就没有人愿意签，结果导致2021~2024年之间几乎没有新增LNG产能。 供需错配导致价格高位 从贸易量来看，今年贸易需求差不多增长3000~4000万吨，但是供给水平只能增长1000万吨左右，所以短期之内，预计出口终端的利用率都会很高，导致价格完全下不来。 美国LNG的影响力——全球套利 未来，美国LNG出口量会超过澳大利亚，成为最大的天然气出口国。并且，美国LNG会成为继美国页岩气之后，第二个改变天然气市场的力量，因为它量大，并且都是自由目的地。如果TTF高，那么亚洲买家可以放弃自己的长协，转卖给欧洲；反之亦然。这意味着美国这些LNG，会进行全球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