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厂丨李彦宏：算力可以买，创新能力买不来

记者 张勇毅

5月 4 日，在五四青年节当天，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在内部的百度骄傲颁奖典礼上发表演讲，回顾了过去十年百度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投入以及发展历史。他在演讲中直言：「算力不能保证我们能够在通用人工智能技术上领先，算力是可以买来的，创新的能力是买不来的，是需要自建的。」

李彦宏表示百度从 2013 年开始就已经从人工智能的发展中，预测「无人驾驶可以实现」，并开始投资百度在无人驾驶技术的研发，如今百度无人驾驶 Apollo 技术旗下的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平台「萝卜快跑」，平台单量已经超过 200 万，成为全世界最大的无人驾驶运营商。

李彦宏也提到，「我们之所以能够在Google、Meta、Amazon等大厂之前先做出来，是因为我们在芯片、框架、模型、应用四个层面做到全球唯一全栈布局、层层领先，我们在进行联合优化的时候，多数友商还躺在上个时代的芯片、操作系统和应用这样的三层架构上。」

李彦宏透露：文心一言过去内测一个多月，已经完成了 4 次技术版本升级，大模型推理成本降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推理性能提升近 10 倍。

除了回顾萝卜快跑、文心一言等成果，李彦宏还特别强调了百度过去十年布局人工智能领域的种种努力，表示百度从2015 即开始「构建百度自己的全栈人工智能技术」，并在四年前首次发布大语言模型文心 1.0。并预测未来在「真正的AI 时代」中，所有应用会基于大模型来开发。

李彦宏还回应了之前在网络上引发诸多争论的「文心一言和 ChatGPT 差距大约是两个月」的言论，承认「确实有点断章取义」，并表示真正的重点应当在这段差距多长时间能够赶上，李彦宏同时也表示这取决于战略、人才、组织机制和文化，以及监管环境等多种因素，甚至还表示「可能永远也追不上」。鼓励百度员工用 AI 的理念去「重构每一个产品」。

以下为李彦宏百度内部讲话实录全文：

各位百度同学，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见到大家非常的开心，首先我要祝贺我们获奖团队的每一位同学，你们是百度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还要感谢今天到场的百度家属，感谢你们在背后的默默支持和奉献！六年前的今天，也是在这里，我们正式发布了百度的新使命，用科技让复杂的世界更简单，正式吹响了百度向人工智能公司转型的号角。但我要说的是，我们对于创新的执着是一贯的，对于技术的投入是长期的，可持续的。

10年前，也就是 2013 年，我们意识到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无人驾驶将可以实现，从此开始了对自动驾驶技术的十年如一日的压强投入。今天，萝卜快跑的单量已经远超200万，是世界最大的无人驾驶运营商。也是在那一年，我们参与了 Geoff Hinton 和他那两位博士生团队的竞标，我看有自媒体说百度因为不懂商业谈判，错失了做出 chatGPT 的机会，其实不然啊，Google 比我们多花了 4000 多万美金，不是也没先做出来吗，Ilya Sutskever 转身就离开 Google 去参与创建了 openAI。

8年前，也就是 2015 年，我们意识到人工智能正逐渐演变为一项核心通用技术和基础技术，势必催生多个领域的变革和跨越式发展。我在全国两会上，在人民大会堂有一个大会发言，叫“中国大脑计划”，那时候人工智能还没有出圈，AlphaGo 要到 2016 年才出来。当时的建议是从国家层面去开发建造一个全球最大的人工智能平台，这个平台可以开放给政府机关、科研院校、企业单位等，使大家可以在这个平台上进行相应的技术创新。近几年，各地风起云涌的智算中心，多少体现了这一思路。与此同时，我们也开始了构建百度自己的全栈人工智能技术。

4年前，我们首次推出大语言模型文心 1.0，参数过亿，并通过搜索的关键应用不断打磨百度的大模型技术。

2年前，我们意识到人工智能技术发生了方向性的变化，从辨别走向生成，AIGC 成为我们重点发力的一个方向，资源逐渐向这里倾斜。

今年 3 月 16 号，百度在全球大厂中首先发布对标 chatGPT 的大模型产品文心一言，赋能千行百业，所有产品因此而重构。之所以能够在 Google、meta，Amazon 等大厂之前先做出来，是因为我们在芯片、框架、模型、应用四个层面做到全球唯一全栈布局、层层领先、联合优化的时候，多数友商还躺在上个时代的芯片、操作系统和应用这样的三层架构上。今天，四层架构的理念开始被业界认可。端到端优化让我们在大模型，大数据，大算力上如鱼得水，左右逢源。最近我看到一个数据，说全球算力规模占比，美国占 34%，中国占 33%，算力差不多，我要说算力不能保证我们能在通用人工智能技术上领先，算力是可以买来的，创新能力是买不来的，需要自建。文心一言内测一个多月，就完成了 4 次技术版本升级，大模型推理成本降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推理性能提升近 10 倍。当别人刚刚开始思考如何训练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推理上冲出了很远。

然而，这场科技竞赛才刚刚开始。真正的 AI 时代，新应用会基于大模型来开发，就像十几年前各种基于安卓、iOS 的应用大量涌现一样；我多次说过，大模型是 Game Changer，它会彻底改变云计算的游戏规则。过去，云计算主要卖算力，看速度，看存储，今天，客户购买云服务，会看框架好不好、模型好不好，而不是仅仅看算力怎么样。未来，企业基于大模型开发应用，会发现百度智能云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成本还低。

所有过往，皆为序章。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日益成熟和内卷，今天的人工智能领域，竞争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激烈，我们面临的挑战也是前所未有的。前一段时间我接受采访时说：我们跟 chatGPT 的差距大约是两个月，但说实话这有点断章取义，我后面紧接着还说：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两个月的差距我们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赶上，也许很快，也许永远也赶不上。

这取决于我们自身的努力，取决于我们把握机会的能力，取决于我们的执行力。我们的战略、人才、组织机制和文化能不能适应新的形势，我们在新的监管环境下能不能持续创新，生死攸关。

未来，我们要有意识地培养 AI 原生应用的思维方式和理念，需要我们用新的理念去重构我们现有的每一个产品，每一个业务。这并不容易，这很难，因为我们现场这些人，我们四万百度人，没有一个是 AI 时代的原住民，我们都经历了移动时代，有些还经历的 PC 时代，我们的思维方式被固化了，我记得我第一次使用浏览器的时候，感觉那个东西效率很低呀，明明通过命令行一秒钟可以解决的问题，为啥要等着一个个图片 load完了才能开始操作，但后来我明白过来了，普通人点击鼠标比让他学习盲打要容易的多；我也记得刚开始使用苹果手机的时候，感觉那个屏幕好小啊，用户为啥要用这么个东西来上网啊，但我看到几岁的孩子很快就学会了使用触摸屏上网的时候，我下定决心用两年的时间让百度的移动搜索流量超过了 PC搜索流量。这一次生成式 AI 的来临，我们第一感受可能也是敲一两个关键字，点击一个鼠标就能解决的问题，为啥要用一大段话来描述自己的需求，才能获得想要的内容。但是我们要意识到，有多少工程师辛辛苦苦开发出来的功能被藏在一层层的菜单下永远无人问津，有多少苦思冥想都无法获得的灵感可以被一些简单的提示词激发出来，我们就应该有勇气去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当然，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会是痛苦的，会经历各种挫折和煎熬。

需要我们用毅力来克服这种惯性，用发现和探索的眼光来看待这个新的世界。

当今世界，没有一个伟大的产品是一个人做出来的，需要一个有活力的组织。一个人的改变尚且如此，一个组织的改变就更不容易。这需要我们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处使，需要各部门充分沟通，开放讨论，通力协作，互相支持，互相帮助，不断推出最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和技术。

这是一次综合能力的较量，需要我们统一思想，积极思考，勇于创新，抓住这次机遇，全情投入，一往无前。

最后，让我们牢记用科技让复杂的世界更简单这一使命，不负韶华，穿云破雾，追光远征！

今天也是五四青年节，祝大家节日快乐，永葆青春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