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加息,美联储没有更好的手段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27日宣布加息75个基点,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上调到2.25%至2.5%之间。这是美联储今年以来第四次加息,也是连续第二次加息75个基点。
对此,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会后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在接下来几个月内,美联储将寻找“令人信服的”通胀下降的证据,并持续上调利率水平,在9月的会议上再一次进行“超乎寻常的大幅加息”可能是合适的。也就是说,此次加息,并不是终点,甚至还可能是正在发力的时刻。只是,不知道美国经济还有多大的加息承受能力。
转变不了的通胀趋势
连续四次加息,且加息的幅度超乎寻常,目标指向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高通胀降下来,让民怨少起来。可是,通货膨胀率就像飘在空中的气球一样,只会上升,不会下降。3—5月连续三个月通胀率在8%以上,6月更是达到了9.1%,涨幅创近41年来新高。
说实话,拜登时代的鲍威尔,比特朗普时代听话多了。看到通货膨胀率居高不下,该降息就降息,且降息幅度很大。只是,除了降息,美联储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也没有更好的手段。因为,前几年无节制的投放货币,已经让流通中的货币量变成洪水,需要通过泛滥才能化解,才能避免更大的问题。可是,如何泛滥,却又是一个问题,一个让美联储无从下手的问题。特别是国际市场大宗商品价格居高不下,俄乌冲突带来的能源危机加剧,单靠美联储加息,有点头痛医脚的感觉,根本没有办法让这高企的通货膨胀率降下来。只要通货膨胀率不降下来,美联储的加息步伐也难停下来。
于是,我们看到的现象就是,通货膨胀的趋势没有转变,美联储的加息就无法改变。美联储的政策手段,已经完全被通货膨胀率所绑架,美联储的行为,也已经为通货膨胀所左右。鲍威尔也好,拜登也罢,其他的美国官员也行,对着热度不退的通货膨胀,只能感叹运气不好,感叹没有赶上轻松的时代。特别是拜登,谁也无法预料,会不会摔倒在高通胀率上。
转嫁不了的危机
过去有一种现象,也叫常规习惯,只要美国经济出了问题,美国政府就能通过转嫁危机的方式,把本应由美国承担的风险,借助美元霸权的力量,转嫁给其他国家。譬如日本房地产泡沫危机,很大程度上也是美国房地产危机、股市危机的转嫁结果。而东南亚金融危机,从表面看,是索罗斯作恶。实际上,是美国政府转嫁危机的一种手段,只是索罗斯为美国政府背锅而已。想一想,索罗斯纵然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让整个亚洲出现金融危机。
而2008年开始的全球金融危机,说到底,也是美国转嫁房地产危机的结果。如果不是美国的次贷危机,怎么会有全球金融危机。而全球金融危机吞下的,不都是美国次贷危机的苦果。
按理,经过多轮的量化宽松,美国已经把次贷危机的风险转嫁结束了。可是,特朗普的上台,让这种转嫁瞬间出现了变化。“美国利益至上”的治国策略,反而让美国次贷危机的转嫁出现了问题,甚至出现了反流。想一想,贸易保护下,如何转嫁危机,如何给美国转嫁危机提供通道。既然没有了转嫁危机的通道,也就只能自己消化。于是,通货膨胀率居高不下了。原本还能通过从中国进口价廉物美的产品应对通货膨胀,降低通货膨胀危害,弱化通货膨胀影响,可设置的高关税政策,则让这样的通道也消失了。
转移不了的视线
在美国历届政府中,只要遇到困难、遇到问题,只要想选举、想拉票,就会拿中国说事,拿台湾问题、拿“中国威胁论”做文章,且往往都能起到一定效果。同时,还会通过发动战争等,转移国内民众视线,以减轻政府压力。譬如伊拉克战争、叙利亚战争、阿富汗战争等,也包括利比亚总统卡扎菲遇害。虽然有些东西在后人的评价中显得很无耻,但对当事人来说,当时是非常需要的。如伊拉克战争,靠的就是一袋洗衣粉。
然而,此次危机,感觉拜登政府有点无能为力。对乌克兰的支持、对中国的打压、在台湾问题上的各种小动作、印太战略、拉美对话、与盟友联手,等等,感觉都没有什么效果,通货膨胀该上升还是上升,民众的怨言该增加还是增加,拜登的支持率该下降还是下降,以至于美联储已经无计可施。因为,美国民众面对的已经不是政府在做什么,而是自己下一顿该吃什么。高通胀率带来的,是他们的饭桌越来越没有味道,对下顿饭的担忧也越来越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怎么可能被政府的转移视线所左右呢?转移不了视线,也就会民怨沸腾,政府的支持率下降。
当议息会议结束后被问及美国经济是否陷入衰退时,鲍威尔这样回答,美国经济虽然增速放缓,但就业市场依然强劲,他不认为美国已进入经济衰退。但他也承认,美联储避免引发衰退、实现“软着陆”的路径已经变窄,且有可能变得更窄。很显然,这样的话可能连他自己也不信。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说。只是,美国民众一定不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已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