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前瞻】政协委员热议消费券：短期措施能否升级为长效机制？

中国是高储蓄国家，如采取现金补贴将极大可能性再次转存于银行，通过数字消费券的定向支付，不仅能大幅降低发放和核销的成本，更能确保其全部流入实体经济，精准拉动消费。

疫情之下，170个地市，累计发放190多亿元，这是全国各地消费券发放的最新成绩单。

那么，在百亿级的政府刺激政策之下，消费券杠杆效应究竟如何？后续这一政策又该向何处去？

临近全国两会，5月13日，多位全国政协委员齐聚人民政协报主办的云论坛，就消费券究竟应该如何发展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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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消费券效果几何

作为全国最主要的消费券发放平台，蚂蚁集团CEO胡晓明透露，1元支付宝的数字化消费券平均拉动8元的消费，其中九成的受益消费商家为中小微的经营者，包括路边摊、路边店等小微经营者。

“在过去的40多天里，全国有超过100个城市，通过支付宝发放了数字消费券，平均杠杆效应超过了8倍，甚至部分地区拉动效应达到15倍，远远高于美国的退税及日本的纸质消费券拉动效果。”胡晓明表示，中国是高储蓄国家，如采取现金补贴将极大可能性再次转存于银行，“通过数字消费券的定向支付，不仅能大幅降低发放和核销的成本，更能确保其全部流入实体经济，精准拉动消费”。

公开数据显示，数字消费券有效带动了量大面广的小店经济回暖。据悉，五一小长假，仅4月30日当天，就有30多个城市同时在支付宝发放消费券。在消费券和五一小长假的双重刺激下，有800万小店今年的收入已全面超过去年同期。

在胡晓明看来，数字化消费券能够实现“四个精准”：

第一，精准拉动消费群体。支付宝平台会员近9亿，用户基数庞大，数据显示，低消费人群和中老年群体使用消费券积极性最高。在疫情期间，由于支付宝同时推出了健康码，可以说很好地推动了中老年用户走出小区使用互联网，并更多将其应用于菜市场及早点摊位等使用场景之中，助推数字化升级。

第二，精准贯穿小微商户。由于支付宝对中国小微商铺的广覆盖性，目前数字消费券可以说处处可用。通过政府精准化设计，比如设计不同面额、不同抵扣额消费券，便能实现对特定行业和商家的扶持，甚至也可成为政府精准扶贫手段。

例如，杭州对口扶持湖北的恩施和贵州黔东南的农产品销售，66万张爱心扶贫消费券仅上线1分27秒便被抢光，杭州老百姓通过爱心扶贫消费券，让恩施、黔东南卖出100枚鸡蛋，50万斤大米，4.5万斤的肉，订单金额超过了773万元。

第三，精准流向消费领域。数字消费券通过移动支付实现定向支付，只能在线下实体商店或者线上店完成核销，可以说基本杜绝了冒用和套现，让财政资金能够用在刀刃上，并较早年推出的纸质消费券效能以及满意度提升很多。

第四，精准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率，提升居民获得感和满意度。与过去纸质消费券一年只能发放一次，及需要大量的管理人员相比，数字消费券7天内有效，并能多次发放，从检测数据来看，百姓领券的效率高达70.2%，消费拉动立杆见影。

呼吁将消费券转为长效手段

消费券能否在未来得到延续以及如何延续也成为本次论坛关注的热点话题。

“多地实践表明，数字消费券是刺激消费、帮扶小微经营者稳定就业的有效手段。”胡晓明建议，把消费券良好的作用延续下来，将短期的应急手段转化为长期政策杠杆，并通过政府主导，平台运营，多方参与，让消费券成为下一步复工复产、拉动消费的动能。

对于消费券对小店经济的帮助，全国政协委员、中国证监会原主席肖钢建议，今后消费券的重点应该放在帮扶小店，这对于稳住就业和民生有非常大的作用。建议针对小店，发小店专项消费券、定向消费券，精准扶持，额度不宜太大。

全国政协委员、中投公司原副董事长屠光绍也赞同这一观点。他建议消费券后期发放时间可以更长、力度更大，让更多消费者和小微企业受益，“我做了一个调研，有些地方，消费券需要拼手速来抢，有些中老年人就不如年轻人抢的快。另外，小微企业的受益面可以更大，设计上可以更完善些”。

“我们的数字消费券是一次创举。”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指出，支付宝在发放电子消费券业务中，这一轮多是通过政策补贴、平台发放的模式，而下一轮模式可能要升级，比如单位补贴、平台发放等模式。

此外，郑秉文建议，支付宝等互联网平台全面开放消费券产品和技术，开发出另一个模式，即为商家补贴，平台开放。“在疫情常态化之下，行业及商家要学着积极自救，要主动利用消费券此类的创新形式来吸引顾客，拉动生意”。

同时，针对消费券的发放对象方面，也有较大的升级空间。郑秉文认为，下一步，要瞄准弱势群体，定制发放消费券，以及精准扶持。例如，现在多地政府已开始发放老年补贴，探索对低保群体的保护及弱势群体的扶助，与消费券结合起来。

全国政协委员、原中国保监会副主席周延礼也提醒，消费券的发放要注意发放对象，体现公平正义，发放种类也要体现细分多样。

全国政协委员、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白重恩则呼吁政府和互联网平台联合更多的学者进行广泛研究，帮助消费券的政策设计和制定。“疫情之下，发放消费券产生的效果显著，但消费券能否长期使用，仍需要更多的科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