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第二大药品零售巨头利润率仅2%，CVS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当美国第二大连锁药店来德爱（Rite Aid）(NYSE:RAD)4月14日公布第四季度财报数据时，这家公司的投资者们一片欢呼雀跃，虽然公司的每股收益略低于预期，但是其收入却超过了预期。该股在当日开盘之初就飙涨了15%，日内高点更是达到了21%的涨幅。

（RAD周线图来自英为财情Investing.com）

但是，这样的涨势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逆转了。来德爱股价到当日收盘竟收出了3.6%的跌幅，仅比此前的30个月高点高出3%左右。该股周二收出了7.40美元的价格，当日涨幅为5.11%。

来德爱投资者的摇摆不定是可以理解的。从整体来看，德爱的收益报告看上去还好，至少是好于预期的，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对于公司生存能力的担忧，并没有消除。而这些担心不无道理。

来德爱的生存危机

尽管德爱整体来说仍然是高成长公司，但是零售药店领域的投资者，更关注的是这个行业中最强大公司。

在公司公布业绩的前一周，德意志银行的分析师George Hill就将其目标价从16美元大幅下调到了1美元，这么大的下调幅度令市场震惊，这位分析师在报告中写道，“来德爱对2023年的初步展望为达到4.3亿美元的利润，但是这很难实现。”

这位分析师将利润预期下调到了4亿美元以下，而问题是，公司每年要支付的股息已经高达2亿美元，其21年和22年的资本支出都接近2亿美元。也就是说，如果未来德爱的利润真的低于4亿美元，公司的自由现金流就会为负数，再加上27亿美元的债务负担——来德爱公司的股票可以说将沦为一文不值的境地，公司也将面临破产。

通过财务手段实现的利润，市场并不看好

德意志银行分析师的这份报告重创了来自德爱公司的股价——暴跌17%，至30个月低点。但是，乍一看，本月公布的这份四季度财报，似乎又证明这位分析师错了。因为公司预计2023年调整后息税前的利润为4.5-5亿美元。公司还预计，其自由现金流仍然为正。

到了四季度的电话会议上，更好的消息传出，该公司的CFO Matt Schroeder提到，在2022财年的基础上，公司未来三年的增长目标为10-20%。这进而表明，来德爱在2025财年前，有希望获得至多6亿美元的利润。这一水平将意味着公司的自由现金流将稳健维持正值，市场对该公司的债务负担信心也将有所改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市场对业绩的反应突显出了一个核心问题：投资者根本不相信来德爱给出的前景预期。

一部分原因是，公司长期以来一直是承诺过高又不兑现；另一部分原因是，该公司没有具体的实现今年业绩的计划。

具体来看，虽然公司将从关闭的门店里获得6000万美元的收益，但这是一次性的收入；另外，公司还有4000万美元的收益来自削减自身成本，但这也不是每年都可以找到的赢利点；最后，由于新发现的效率，公司还有4500万美元来自商店层面的劳动力减少。然而，公司的资本支出依旧在增加，已经达到了2.5亿美元。

今年自由现金流为正的唯一原因可能是，公司在资产负债表上的资本运作提振，而这种提振不可能每年都可以实现。本质上来讲，来德爱采取的多种手段，只是为了将利润略微降低到22财年5.06亿美元的利润。然而，公司告诉投资者，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同样25%的利润增长还会实现。市场显然是持怀疑的态度的。

零售药品行业挑战重重，来德爱疲于应对

多年来，来德爱一直在跟投资者保证，公司会迎来良好的增长势头，这可以追溯到CEO John Standley执掌公司期间（在担任该公司CEO 9年多以后，他于2019年年中离开了来德爱），然而，市场现在并不相信来德爱可以兑现承诺，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似乎是，投资者认为公司缺乏执行力。

首先，就在两年前，来德爱的药品福利管理（PBM）业务似乎已经出现了转机，2020财年四季度收入增长了23%，接下来的那个季度也增长了26%。但是，根据当时的管理层评论来看，这部分增长事实上是由医疗保险D部分推动的。然而，根据最近公司召开的电话会议内容来看，来德爱现在已经不再重视D部分了，因为D部分的客户利润不够（甚至根本没有利润）。

（译者注：医疗保险D部分，Medicare Part D，医疗保险是美国的一项联邦社会保险计划。它的福利仅限于65岁及65岁以上符合特殊标准的人。医疗保险D部分是该保险计划中与处方药有关的部分。）

其次，一个更大的问题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药品零售已经不再是一个很好的生意。来德爱并不是这一特定医疗保健行业中唯一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沃博联 (NASDAQ:WBA)的股价目前已经较2015年的高点下跌超过一半，上周该股触及了15个月低点。

零售药店确实面临着严峻的挑战。非处方药的销售，受到了来自日益便捷的、具备送货服务的电商的压力，顾客可以足不出户就在当天或者次日收到自己的药品。而同时，美国联邦政府的报销率没有上升，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来德爱等药店转向仿制药，以此可以抵消部分压力，但是新的仿制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太大惊喜了。来德爱在2022年，预计息税前利润已经较五年前的预估水平下滑了40%以上，利润率也从4%降到了2%。

面对一系列危机，过去五年时间里，来德爱也并没有制定出一个连贯的、可行的策略来应对。公司曾经一度试图和杂货连锁企业Albertsons(NYSE:ACI)合并，但是后来在股东的反对下，交易不得不终止；此外，它也承诺通过旗下子公司Elixir的服务和福利实现增长，但这种增长却没有带来足够的盈利；其次，公司也重新设计装修了门店，但也没有改善客流量；最后，它还和亚马逊合作，但是仍然未能改变颓势。

在这个艰难的行业中，来德爱越来越像一家杠杆率过高的公司，而且面临规模更大的竞争对手，这是一个残酷的“组合拳”，打压得公司喘不过气。

药品零售行业的投资者们或许有更好的标的

药品零售行业的投资者们或许可以在这个行业中找到更好的标的？沃博联 (NASDAQ:WBA)虽然也存在自己的问题，其股价从根本上来说也处于和来德爱一样的境况中，但是它的资产负债率不高，而且规模更大。

另一方面，CVS健康 (NYSE:CVS)也是这个板块中较好的选择。公司股价过去一年累计上涨了36.5%，但该股的估值仍然偏低，并不昂贵，目前市盈率在11.5倍左右。

（CVS周线图来自英为财情Investing.com）

CVS在2017年年底对安泰(Aetna)的收购案，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策略。公司在药品福利管理（PBM）业务方面也很强势，其在非处方和处方药品方面的销售都超过了来德爱和沃博联。

事实上，CVS的投资者是在为公司有质量的增长买单，而随着公司的发展，投资者并不需要为这样的增长额外付出太多资金，回报也不会受到影响。而且，在这个行业中，投资者学会为增长质量买单，似乎是一门必修课，这也是CVS优于来德爱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