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广电计量能否打开成长空间？

检验检测究竟是不是一门好生意，不能以华测检测近年来巨大的涨幅来定论，实际上，观察区域龙头之一的广电计量，后者似乎经营的更加艰难。

2016-2018年间，应收账款占营收比例中，华测检测依次为22.83%、24.28%、22.92%，广电计量则分别为34.93%、38.69%、43.32%。

同时，华测检测的净运营资本自上市以来基本上处于一个较低的状态，2016-2020年间分别为0.49亿元、0.66亿元、-0.82亿元、-0.6亿元、-1.45亿元；而广电计量则呈现扩大的趋势，分别为1.23亿元、2.23亿元、4.22亿元、5.75亿元、5.92亿元。

基于这样的现状，似乎很难对广电在2021年1月8日获证监会批准关于非公开发行不超过7500万股新股做出正面的联想。

因此，虽然在2019年12月投资者可以接受（广电计量）较低的初始收益，但前提是这门生意在投资以后的一段时间内可以保持较高的复合增长，以此弥补较低初始收益的机会成本。但是，如果这门生意无法持续地保持较高的复合增长呢？

或者说，广电计量经营的这门生意在没有业绩增速庇佑之下，开始暴露了投资回报下滑的问题。未来，市场的预期演绎能够给其中的投资者带来市场平均回报吗，笔者对此并不乐观。

广电计量

广电计量是一家检验检测服务企业，通过在各个城市设立的计量、检测实验室提供计量校准、可靠性与环境试验、电磁兼容检测、环保检测、食品检测、化学分析在内的一站式检验检测服务。

具体来看，计量服务即按照计量检定规程/校准规范，通过对客户日常使用的、用于测量各种参数的仪器仪表进行一系列计量操作，确定其仪器仪表的精准程度。在具体的计量工作完成后，广电计量向客户出具相应的证书，提供其仪器仪表的精确度数据，客户再以此进行展示、宣传或申请质量体系认证。

计量校准业务的服务模式主要有三类，一是上门校准服务，即广电计量的工程师直接到客户仪器设备所在场所或客户生产线上直接现场提供服务，以减少客户生产、服务所需设备寄送至公司进行计量校准而产生的闲置时间，目前该类服务模式作为计量校准业务的主要服务模式占据计量营收70%-80%的比重。

2018年，营业成本项目中，计量服务中实验人员差旅费用就达到了2791.13万元，相关的房租及物管费用亦有776.03万元的支出。

第二是对于无法在现场提供计量校准服务的设备，如高精尖的仪器，广电计量可在收取一定交通费用的基础上提供上门取送服务，即定期安排或对客户仪器现场巡检时，直接将客户仪器取回，待计量校准完成后，再送还客户。第三类是客户直接将其仪器送检或者直接寄送设备到公司实验室，待完成计量校准服务后，客户来公司取回或由公司寄回到客户处。

可靠性与环境试验检测服务主要是为了保证产品在规定的寿命期间，在预期的使用、运输或贮存的所有环境下，检测其是否能够保持功能可靠性。广电计量提供从产品技术研发、设计、定型、样品生产到量产的一站式可靠性与环境试验服务，协助客户提高产品的可靠性、稳定性、环境适应性和安全性，以缩短产品的研发和生产周期。

电磁兼容性检测服务是指检测系统或设备在所处的电磁环境中能否正常工作，同时不会对其他系统和设备造成干扰，主要包括设备在正常运行过程中对所在环境产生的电磁干扰不超过一定限值、对所在环境中存在的电磁干扰具有一定程度的抗扰度两个方面。相应地，广电计量提供的电磁兼容检测主要是评价设备或系统电磁兼容性水平，包括检测设备或系统在正常运行过程中干扰和抗干扰两个方面能力的评价。

上述2项检测业务与计量服务在工作场景有这样的差异：可靠性与环境试验、电磁兼容检测业务一般需要暗室、振动台、试验箱等大型检测设备进行检测，因此，一般需要客户将样品或设备现场送检或寄送至公司，待检测完成后，由客户现场取回或公司寄回，或作销毁处理。

因此，在费用上两者的差异非常明显。2018年，可靠性与环境试验和电磁兼容检测的实验人员差旅费用仅分别为362.2万元、203.55万元，同时由于检测设备的存储及运作，其相应的开支较大，以可靠性与环境试验业务为例，房租及物管费用为1625.07万元，水电费为2407.68万元。

基于这样的业务属性，如果广电计量可以在离客户更短的距离经营，那么不但可以节省客户的时间，同时可以部分降低计量服务的营业成本，以及部分由于距离导致的外包费用。

但实际上，这一部分营业成本的减免程度存在不确定性，同时，随着网点的扩大，主要开支人员工资及固定资产（即检测设备）的折旧费用、运行费用会随之增加，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变成了，广电计量的存量服务驻点的毛利率和市占率能够同时提升吗？如果仅仅只看新增驻点带来的营收、业绩增长，是无法看清其业务的增长质量的。

对于食品检测、环保检测、化学分析业务，或许是由于检测设备依赖度较低的原因，导致其中食品检测、环保检测的毛利率水平远低于计量、可靠性与电磁兼容检测业务。

同时，计量、可靠性与环境试验、电磁兼容检测等业务板块的资质由广电计量总部统一管理认可，这类业务在开拓新区域市场前一般先在当地设立分公司或办事处，在有一定的市场积累之后广电计量会根据实际需要新建或扩建实验室。这类业务板块的实验室建设周期及盈利周期较短，收入增速较快。

相较之下，广电计量各区域的食品检测和环保检测实验室的资质认可需要子公司分别申请，且不同地区的标准有所差异；一般需要先根据标准建设实验室，并配备相应的设备和人员，在获得有关部门的资质认可后方能开展业务。受到设备采购周期、实验室建设周期、资质认可、市场培育等因素影响，食品检测和环保检测实验室从建设到完全达产需要2-3 年时间，在收入增速上体现相对较慢，盈利周期较长。

但实际上，值得期待的化学分析业务的进展并不顺利，2018-2020年营收占比依次下降，分别为7.95%、7.71%、8.34%。

因此，近年来，虽然在规模上，广电计量通过新增服务网点、并购的方式得到了提升，但是这样的提升部分需要归功于行业性的增长：2016-2019年，我国检测机构营收从2065.11亿元增至3225.09亿元，复合增长率16%。

显然，根据广电的表述，检验检测服务机构作为服务提供商，一定的品牌知名度和公信力有助于提升其市场竞争力，而近几年的业绩表现，广电所持续的研发投入和塑造的品牌价值并未体现。

总结

总体而言，从目前的价格来看，广电的投资收益较低，以及其仍处在投入阶段，fcf（自由现金流）处于负值，同时其品牌价值并未体现（毛利率持续下降、应收账款占比持续扩大）。因此，根据市场的情绪演绎，其通过降低价格（抬高投资收益）的方式来弥补上述风险或许大概率的选择，然而倘若如此，则愈发加重了市场对其长期前景的悲观预期，回报空间将进一步向下压缩。

文：周治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