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钢未用在刀刃 美联储指小企业贷款资源错配

财联社（上海，编辑 周玲）讯，自薪资保护计划（PPP）实施以来，围绕着资金分配不均的争议就未曾中断。纽约联储周三（6日）发布的报告证实，受新冠病毒打击最大的州获得的紧急小型企业援助贷款的比例，要低于一些疫情相对不那么严重的山区和中西部州。市场人士认为，该调查结果可能会引起对小型企业管理局（SBA）对此次救助计划的不满。

薪资保护计划（PPP）是CARES法案的核心部分。在该计划的第一轮向小企业发放了3,490亿美元的可免除政府担保贷款。初始资金在13天用尽后，国会通过一项新法案，向该计划再注入3100亿美元，SBA于4月27日再次开始批准贷款。

在新一轮PPP贷款启动后，美联储和立法者很自然地会审视第一轮贷款的信贷分配情况，并问一问:PPP贷款是否流向了COVID-19影响最严重的地区和经济部门?

PPP贷款是否流向了受灾最严重的地区?

纽约联储报告首先指出，每个州的PPP贷款数量与接受贷款的小企业数量是一一对应的，每家小企业最多只能获得一项贷款。

但下图显示，在每个小企业（有希望获得贷款）的基础上，一些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例如纽约，新泽西，密歇根州和宾夕法尼亚州）获得的贷款少于山区和中西部的一些州。而美国疫情重灾区纽约，只有不到20%的小企业获得了PPP贷款。相比之下，内布拉斯加州超过55%的小企业获得PPP融资。

州与州之间贷款的差异引发了激烈的政治讨论。

在此初步证据的基础上，纽约联储进一步表明，COVID-19对经济影响的严重性(以确诊病例数和失业率衡量)与小企业获得PPP贷款的比例(不包括纽约和新泽西)之间，没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关系。

首先，下图显示，covid-19确诊数量与小公司获得PPP融资份额之间实际负相关，说明信贷分配不当；然而，在排除纽约和新泽西之后，这种州级关系在统计上并不显著。

然后，在下一张图表中，纽约联储使用从3月15日开始的周四失业申请人数作为衡量标准，发现因COVID-19造成的经济困难与获得PPP贷款的机会之间，在统计上也没有显着的关系。

但纽约联储也承认，目前分析是初步的，且需要考虑更多因素。例如，PPP贷款可以被视为失业申请的替代品，因为申请PPP贷款的公司可能会避免裁员，或者至少会推迟裁员。这将削弱PPP贷款和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之间的关系。

另一个需要注意的是，人均病例数并不能完全衡量疫情对经济影响的严重程度，因为其他变量可能会对各州的结果产生不同的影响。例如，加州可能会受到严格的社交限制的影响，而北达科他州即使有更宽松的限制，但也可能会受益于较低的人口密度。

PPP贷款地域差异的其他因素是什么？

接下来，纽约联储探索了PPP贷款在州一级变化的其他潜在驱动因素。一个普遍提出的理论是，受打击最严重的州也有最严格的社会隔离规则，这使得小企业主很难到当地银行分行申请PPP贷款。然而，大多数贷款人已经建立了在线申请系统，并接受电子签名和电子同意，所以这不大可能是完整的解释。

银行对已有客户的偏好

纽约联储认为，PPP基金的规模有限，这意味着那些申请较早并得到处理和批准的借款者可以获得资金，而后来者则被排除在外。SBA根据收到银行申请的日期，以先到先得的方式批准PPP贷款。

然而，银行向SBA提交申请的顺序可能与从借款人那里收到申请的顺序不一致，这是由于银行在接受、处理和批准时间上的差异。

例如，银行更快地接受现有客户的贷款申请，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很多相关信息，而且筛选也更快。更普遍的说法是，银行优先考虑具有现有贷款关系的企业，以节约成本，并避免欺诈性申请。

总体来说，贷款机构对自己已有客户的偏好，可能是解释观察到的PPP贷款批准数据（差异）的一个重要因素。

基于这个原因，纽约联储转而检验一个假设：在现有银行融资的情况下，小企业所占份额的差异解释了各州批准的PPP贷款的差异。

下图显示的是2019年获得银行贷款的小企业的比例，下面第二张图显示的是获得PPP贷款的企业的比例。

可以看到，两张图上的阴影有很强的相似性，这与贷款人的偏好解释一致。纽约联储的解释是，银行优先考虑自己的客户，导致PPP优先考虑有现有贷款关系的公司。

另一种解释是，尽管纽约联储自己也认为不太可信，即有先验（贷款）关系，等同于有信贷需求，因此信贷将流向最需要它的公司。

社区银行的市场份额对PPP分配的影响

纽约推测第二个假设，即社区银行的市场份额是各州批准的PPP贷款（差异）的良好预测指标。

据报道，社区银行将PPP视为扩大客户基础的一个机会。美国四大银行在存款基础中占有相当大的份额，但(最多)占PPP贷款总额的12%。此外，15家发放PPP贷款的最大银行仅占总贷款额的26%。因此，包括社区银行在内的中小银行似乎在引导PPP融资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纽约联储检验了这个假设，发现社区银行的市场份额与PPP贷款的小企业份额之间存在很强的关系，这与该理论一致。结果如下图所示。

PPP贷款分配与行业的关系

最后，纽约联储将重点转向PPP贷款的行业构成。下表显示，受影响更大的行业（如零售贸易、住宿和食品服务等）获得的PPP资金，与可能损失较少的行业（如信息，金融和保险以及教育服务）要多。

但是，该模式中有一些明显的例外。建筑业获得的PPP资金与其受到的影响是不成比例的，它在许多州被归类为“基本业务”，意味着它对社会疏远措施更加免疫。

另一个可能受影响较小，但在PPP贷款中获得了相对较大份额的行业是专业、科学和技术服务。这个领域的小企业更有可能继续在网上经营。

住宿和食品服务业是受灾最严重的行业之一，但获得的资金少于其他四个行业。纽约联储表示，造成这种差异的一种可能的解释是，该部门的小企业可能已经申请了其他贷款，包括SBA的救灾援助贷款。

进一步的解释可能是，COVID-19对酒店和餐馆的影响大于PPP涵盖的八周工资；因此，尽管PPP可以提供薪资援助，该部门的小企业主仍可以解雇一些雇员。第三种解释是，该部门的平均工资低于其他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