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助款变贷款？美财政部大手笔纾困航空业，实际效用受质疑

“要求企业对部分援助金支付利息，实属特朗普政府不必要之举，反而会危及就业。”

在航空业受到新冠疫情冲击之际，美国财政部“解囊相助”，如今却要求大型航空公司对救助资金支付一定“利息”。

据路透社4月15日报道，美国财政部周二表示，主要客运航空企业已原则上同意（接受）250亿美元一揽子救助计划，这将确保航空公司员工到今年10月一直保有工作。众议院运输委员会主席DeFazio称，这将保护大约75万个航空业工作岗位。

按照规定，接受援助资金不超过1亿美元的小型航空公司无需偿还援助金，但对于受到更多帮助的大型航空公司则需对30%的救助金支付“利息”，并给予政府一定比例的认股权证。

业内人士认为，虽然这项计划为航空业纾困，但也为企业增加了大量负债。这不仅有违上月宣布2万亿美元刺激法案的初衷，还会使企业继续裁员，且复苏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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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10家航企接受援助

当地时间4月14日，国际航空协会将全球航空业损失预估上调至3140亿美元，比之前的预测高出25%。

另据CNN报道，当前美国旅客数量已经下降了96%，约70%的航班已经被取消，每10个座位中只有一个付费乘客乘坐。

当然，这也意味着成千上万的航空企业员工只能无薪休假，或被迫失业。

上个月，美国财政部颁布了2万亿美元刺激法案，并正式成为法律。而这项250亿美元援助计划正是出自这项法案。法案中提及，将超过580亿美元资金用于支持航空业，其中有一半用于帮助航空企业在今年9月之前支付员工工资。

众议院运输委员会主席DeFazio称，这将保护大约75万个航空业工作岗位。

目前，接受援助的包括美国最大的6家航空企业——美国航空、联合航空控股、达美航空、西南航空、捷蓝航空、阿拉斯加航空，以及其他4家航空公司。

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表示，财政部还在尽快审查和批准小型客运航空公司的申请，并将“很快”与货运航空公司展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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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成援助款变贷款？

其实这笔款项早在一周前就应付给航空企业，但迟迟未能到位，原因是几家受助航空企业一直就相关条款与政府存在争议。

作为获得资金的交换条件，航空公司必须同意在今年9月30日之前禁止裁员，2021年9月之前禁止股票回购、2022年3月之前限制高管薪酬，并保证最基本水平的服务，即每周都要有一次航班飞往当前服务的目的地等诸多条件。

最重要的是，救助款需要偿还利息。根据上周财政部制定的条款，政府拥有针对援助金要求回款的权利，只是不是必须。

按照本次计划，接受援助资金不超过1亿美元的小型航空公司无需偿还相关款项，但对于受到更多帮助的大型航空公司，则需对三成援助金支付“利息”。此外，政府还将按上周收盘时股价，获得大型航空公司贷款金额10%的认股权证。

也就是说，对大型航空公司而言，有三成“援助金”实为“贷款”。

实际上，工会与航空企业都希望，政府能少一些对企业的要求。一方面，航空公司并不希望其股权被美国纳税人持有，从而增加负债，而另一方面，空中服务人员和飞行员工会又在批评政府提供援助的动作太慢，如果政府提的条件过多，则可能导致航空企业不接受援助，近而导致数十万员工失业。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航空企业还是接受了这些条款。以达美航空为例，该公司收到54亿美元援助款，其中16亿美元将作为无抵押10年期低息贷款，并向政府提供认股权证，可以在5年内以每股24.39美元的价格，收购达美航空大约1%的股份。

此外，业内杠杆率最高的美国航空将获得58亿美元赠款，其中17亿美元需要支付利息；西南航空获得32亿美元赠款，其中10亿美元需支付利息，并向财政部发行260万份认股权证；捷蓝航空获得9.358亿美元援助款款；阿拉斯加及其区域性航空公司地平线航空获得9.92亿美元的资金，其中2.67亿美元为贷款，财政部有权以31.61美元价格购买其母公司84.7万股无投票权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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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致行业复苏减慢

负责该计划的美国财政部官员Brent McIntosh表示，政府已经对此进行了实证分析，“我们认为其中大约70%的款项会为纳税人带来裨益，例如这些人员不用再领取失业救济金，并为联邦政府贡献税收，以及保持航空服务水准等。”

美国职业空乘协会认为，这些条款达成是“史无前例的成就”，但“姆努钦想以‘援助’名义玩把戏，并非遵循国会两党达成协议的意图执行计划”。

立法者和工会认为，国会通过这些援助计划的目的，并非是将这些资金作为贷款发放。

民主党参议员Ed Markey批评称，“要求企业对部分援助金支付利息，实属特朗普政府不必要之举，反而会危及就业。”

美国民航飞行员协会（ALPA）主席Joe DePete也认为，这将使阻止裁员的努力半途而废，行业复苏的脚步也会放慢。

“虽然我们很高兴能在当下收到这笔急需款，但在消耗现金储备的同时，它也给我们增加了大量债务。”捷蓝航空首席执行官海斯说，“航空业的资产负债表在这场危机中扩张，我们只有还清巨额债务才能摆脱这个局面。”

除拨款计划外，美国政府还可以根据政府的2.3万亿美元刺激计划，申请另外的250亿美元贷款计划。美国航空表示，拟再申请47.5亿美元的贷款；阿拉斯加和地平线航空也计划申请11亿美元联邦贷款。

记者 赵璐